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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禁地深处，云海孤峰。

    莫问渊缓缓收回探出的神识，他那双万年寒潭般的眼眸中，掠过一缕细微的波动。

    新居灵气尚可，足以温养她破损的经脉。

    他“看”着她小心翼翼地摩挲那枚灰色玉简，听着她那句带着不确定的低语。

    那常年不变的心情（最近因为云昭月这个小徒弟，经常变化），像是被什么小东西轻轻拨弄了一下。

    认可？

    他确实认可。

    认可她那近乎妖孽的悟性，认可她在绝境中挣扎求生的韧性。

    这比他见过的太多所谓的“天才”，要珍贵得多。

    《逆乱九式》的残篇，竟真能被她练出几分真意……

    小丫头，或许真能走通那条路。

    这个念头，让他在无尽的孤寂岁月里，第一次生出了一丝名为“期待”的情绪。

    虽然这情绪非常微弱，却如同星火，真实存在。

    他看着云昭月重新投入修炼，她那份专注与执着，与他记忆中某个模糊的身影隐隐重叠。

    道基已毁，前路断绝。

    然，天无绝人之路，人定或可胜天。

    这“勤修勿怠”，既是对她的告诫，亦是对自己心中那点不该有的，却已然升起的期待的回应。

    他不能插手太多，以免引来天道更严厉的“注视”，但这一点微不足道的提醒，应当无妨。

    望你……莫要辜负。

    他最后“看”了一眼水镜中那沉浸于修炼的纤细身影，缓缓阖上眼眸。

    莫问渊周身依旧清冷，只是他并没有发现，他那像是万年冰封的心，似乎因为什么东西，正在悄然融化……

    同一时间，云昭月的洞府。

    这是？

    是他？

    这感觉……和接收那灰色玉简信息时有点像，但更加直接，更加……不容置疑。

    是他！

    莫问渊！

    这是他第一次，真正意义上地，主动对她“传讯”？

    虽然内容干巴巴得像领导视察时的官方鼓励，但……

    这意义完全不同！

    这意味着，他不仅知道她搬来了新洞府，还在持续关注着她的修炼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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